这是我第三次陪外婆到医院。
这几年每个月往医院跑,基本上都习惯了,
分别只是在于之前是自己一人,现在是陪亲人。
与此同时,收到了好友的截图。
有一位读者被老二气球弄哭了。
当下,我笑了一笑。
其实是开心的。
想起曾被人哭诉说为什么要把青少年小说写成这样,害她看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,
也有男读者说在书店看到哭。
我也不知道为什么。
为什么看了会哭。
那是因为你们心中还有爱。
为什么我看了不会哭。
下一刻,轮到外婆的号码了。
原以为纠缠了半年的眼疾总算能了断。
谁知道是更糟的消息。
原来外婆所患的不是白内障,而是急性青光眼。
因为拖了半年,眼压太高把神经线都压坏了,只剩下10%的视力。
即使动手术去掉白膜,视力也恢复不了了。
一直以来,我所听到的是白内障。
当外婆第一次发病时,我还在吉隆坡,所有情况都从舅舅那里得知。
没有怀疑。
即便是上两个月第一次随外婆到医院,
当医生说眼药水滴错了、眼药水拿错了、眼压太高了,
我也没去怀疑,
跟外婆一样,单纯地认为那只是白内障。
外婆要动的是割除白膜手术,
却不知道,真正令她视力越来越糟的,
从来就不是白内障,
而是急性青光眼。
我和外婆站在医院大门时,
外婆苦笑着说,曾经有个算命佬说她年老后眼睛会瞎掉。
我说,那算命佬还说了什么?
她笑得更慈祥,说:我这一辈子是劳碌命。可是我的劳碌不会有人称赞。
外婆每天都会为我祈求,让我这一生无病无难。
我告诉她,若是我这一辈子注定是多灾多难,即便是观音菩萨也解不了。
她有些激动地表示:一定可以的!观音一定会保佑你的!
要是我能在第一次得知外婆的事情时立刻查资料,
如果我能更加认真看待这件事,
她的眼睛会不会来得及治好呢?
回到家以后,我试着遮住左边眼睛,用外婆的视角去看待这个世界,
却还是感受不了她的恐惧。
墨咖那里进行得有些不顺利,
我跟老g说,好不好我都一个人做完呢?
他说:你又不是机器人。
我看着苦笑了。
最难过的不是被拒绝,而是被敷衍。
当我收到那随便转换的图档,我笑了。
一个0绘图经验的人,只能硬着头皮去请教会绘图的人,
问他们该怎么转档。
花了一个小时多,终于找到一个线上软件。
终于发现,原来转一张图,不用五分钟。
这本来就是一个花时间花精力却不赚钱的活儿。
所以我总是很担心会拖累谁,能自己来的就自己来。
我很高兴有人愿意帮忙,
也不生气和埋怨直接拒绝的人,
却承受不起答应了却敷衍了事、没做到的人。
老g说,团队里就你一个能当领导了。
我说,其实我从来就不适合做领导的。
我连当一个人,都没办法做好呢。
要是菩萨真的听得见我们的话,我希望把我身上所有的祝福都给外婆。
基于非死不可只能报喜,不能报忧,
只好写在这里了。
今天没有鸡汤,只有悲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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